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从纸页上抬起,落在她身上,带着一丝诧异,他似乎完全没料到,高傲如天鹅一般的大小姐会发出这种质问。
他这一反问,像是一点火星,骤然溅入了邓品浓濒临枯竭的心湖,激起了最后一点波澜。那是一种被轻视、被无视到极点的愤怒。
“我什么意思?”邓品浓猛地抬起头,秀美之极的脸蛋带着一丝嘲弄:“你再给我装模作样试试看,装什么正人君子啊,qIaNbAo我的时候不装,现在,婚也结了,我人就在这里,新婚之夜你看什么文件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布满红sE、充斥着暧昧气息的新房,最终落回到他身上,充满了讥讽。
她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一丝红晕:“你这副正人君子柳下惠的样子做给谁看?什么东西,这个时候装模作样的。”
赵衷寒听着听着听笑了,他一笑就是翩翩佳公子俊美模样,他一琢磨自己是挺装的。
赵衷寒才缓缓将文件放下,起身朝她走来:“所以,”他开口,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奇特的、近乎剖析的语气,“你希望我做什么?”
邓品浓蹙着眉:“你要我说什么,抱我啊,你要看报纸还是看文件我都随便你,新婚之夜不准看。”
赵衷寒笑了笑,他忽然觉得老婆理直气壮的样子真的好可Ai,要是平常的nV人在新婚之夜被冷落肯定是默不作声睡觉去了,只有老婆敢骂他,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,老婆就敢打他,真烈啊这小妹妹。
于是他俯身,不是粗暴的拉扯,而是一个带着不容抗拒力道的横抱,邓品浓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x前的衬衫布料,他身上的热量,透过薄薄的丝质面料传递过来,灼烫着她冰凉的手指邓品浓被压在铺着大红喜被的婚床上,他的动作十分温柔,仿佛怀抱一件易碎却又属于他的战利品。
1
他将她放在床的内侧,褪去她的婚纱,露出雪白的如同新雪般的肌肤,然后,自己竟然真的和衣在她外侧躺了下来,伸手拉过那床厚重的锦被,将两人一同盖住。
“睡吧小妹妹。”
他随即闭上了眼睛,一只手甚至就搭在她身侧的被子外,形成一个半禁锢的姿势,他身上的T温,他呼x1时带动的轻微气流,他身上那GU混合着烟草和冷冽气息的味道,无b清晰地侵袭着邓品浓的感官。
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只是这样抱着她,躺在同一张床上,分享着同一床被子。
邓品浓浑身僵y地躺在他怀里,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算什么?
她让他抱,他就真的只是抱着?
红烛还在燃烧,映照着床上紧密相依的两人。
邓品浓睁着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、男人冷y的下颌线条,感受着腰间那只手臂传来的,不容忽视的重量和热力。
但在这无法挣脱的、近乎诡异的拥抱中,在那强y的温暖包裹下,一种生理上的困倦,终究战胜了意志的紧绷。
1
她不知道这又是他哪种玩弄人心的手段,但她真的太累了。
最终,在那片灼人的T温和令人窒息的气息包围中,邓品浓极力想要维持清醒,眼皮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沉。
赵衷寒并未拖延,婚后不久,便以“确保胎儿安康”为由,带着邓品浓去了一家由外国修nV主理的、颇为隐秘的诊所进行详细检查。
检查室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。邓品浓像个木偶般任由穿着白袍的修nV摆布,听着那些冰冷的器械发出的细微声响,心如同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。
她既恐惧那个可能存在的、象征屈辱的证据被确认,又对未知的命运感到茫然。
当那位面容严肃的修nV最终用带着口音的中文,清晰地对等候在外的赵衷寒说出“先生,夫人并未有孕,只是心绪不宁,月事失调”时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邓品浓愣住了,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瞬间席卷了她,让她几乎站立不稳。
真是太好了,自己竟然没有孩子。